保健

【one piece】四季

  橙红的夕阳洒满林间小道,林边的树丛在地上投下圆圆的黑影,达旦站在山贼小屋门口,她叼着的烟的烟头微小的火星闪了闪,森林上方,颜色如同火烧一般鲜艳明媚的彩霞染透了天空,随着天幕降临,树林越发显得宁静幽深,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,她拿下烟,揉了揉了额头,转身回屋,边低低骂道:“两个臭小子。”

  马古拉掀开帘子,把食物从厨房端出来,问:“艾斯和路飞还没回来吗?”

  “说要去修行,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们。”争抢食物的山贼有人说道。

  “不要紧吧,他们两个...”多古拉喃喃道。

  “他们两个那么厉害,森林里的动物见到他们都恨不得躲着走,哈哈哈不会有事的。”有人笑着说。

  多古拉也笑了,两个人从失去萨博的打击中振作起来,每天活蹦乱跳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,不得不说真的很让人欣慰。

  他看了看窗外,天边最后一点余晖被深沉的蓝色所代替,夜幕像柔软的毯子覆盖戈尔波群山。

  月亮升起来了,路飞从灌木丛后探出头,四处张望了一下,很快找到前方不远处吭哧吭哧刨着树根的大影子,他把脑袋缩回去。

  “看见了吗?”艾斯在树丛后压低声音问。

  路飞点点头。

  艾斯做了个手势:“就照刚才说的,堵住方向,别让它跑了。”

  “嘻嘻,晚饭晚饭!”路飞偷笑着举起水管。

  一、二、三,两人同时在心中默念,跳出灌木丛,箭一样冲了过去。

  

  树根虬结的巨树下点起篝火,绿色的青苔在火光下也染上一层绯红。

  虽然只洒了盐这样简单的佐料,戈尔波山以脾气暴躁凶猛而著称的豪猪鲜美的肉质依然称得上美味。

  “好好吃啊。”路飞围着篝火盘腿坐着,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“明天我们还打它吧。”

  “得看能不能遇得到,它又不像老虎和熊那么显眼。”艾斯把最后一口肉咽下去,扔掉骨头,“再说我们是来修行的,光想着吃怎么行。”

  “可是修行不就是要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打架嘛。”路飞一脸理所当然的说。

  “你啊,就是个无底洞。”艾斯啧了一声,拨了拨篝火,坐回去说:“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。”

  “太好了!明天我们还吃烤猪肉!”路飞手舞足蹈的开心说。

  身后的树林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两个人向那边看去,黑黢黢的丛林里亮起一双幽冷荧绿的眼睛。

  艾斯抓起放在身边的水管,扯开嘴笑了:“路飞,你还吃得下吗?”

  路飞抓起水管跳起来,欢呼道:“哇有加餐!狼肉也很好吃啊,我们好久没吃了。”

  正要窜出来的食肉目犬亚科动物一个急刹车,反射性的夹紧了尾巴,嗷的冒出了个问号。

  不多久,豪猪的骨头旁又多出了一堆骨头。

  路飞吃得有点撑,他打了个嗝,摊开手躺在地上,十分心满意足。

  月光并不是很亮,弯弯的一道弦月挂在天空,柔和又清冷的洒下玉色的光,高旷的夜空中闪烁着数也数不清的繁星,远远近近,像深蓝色天鹅绒上镶嵌的钻石。

  艾斯往篝火里扔了些树枝,问:“你不睡吗?”

  鉴于路飞一睡下去除非地震才会把他震醒的睡癖,他从来不指望他守夜,两人干脆就点着火,找个石洞或者树洞倒头睡一晚。

  路飞没有回答,而是看着深邃的夜空,艾斯觉得他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。

  “玛琪诺说,”艾斯听见他开口,“去世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。”

  路飞数了数星星,发现数不过来,仰起头问他:“你说哪一颗是萨博呢?”

  艾斯沉默了一会儿,把拨篝火的树枝扔掉:“笨蛋,这种话明摆着就是骗小孩的。”

  “没关系,”路飞说,继续看着上方的天空:“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,万一是真的呢?萨博在看着我们呢。”

  他向天空用力挥了挥手,大声说:“萨博,你看着好了,我们会加油的!”

  身边多了一个人的体温,他转头看到艾斯在他身边躺了下来,他笑嘻嘻的寻求认同:“对吧。”

  艾斯把手垫在脑后不说话,路飞指着一颗星星对他说:“我觉得那颗也许就是萨博哩,你看它闪了一下。”

  “笨蛋,那是因为你眨眼睛了。”

  “那,是那颗!”

  “那也太小了吧?”

  “嗯...那这颗怎么样?”

  两个人对着漫天的星星指来指去,不知不觉靠在一起睡着了,篝火发出噼啪的轻响,安静的照耀着两人的脸庞。

  

  早上,艾斯先醒过来,清晨湿润的雾气像一层薄纱弥漫在树林间,他打了个呵欠,揉了揉头,踢了睡得四仰八叉的路飞一脚,“天亮了,我们该走了。”

  路飞迷迷糊糊的坐起来,去河边洗漱时差点一头栽进去,艾斯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的衣服,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,“醒醒,笨蛋。”

  路飞打了个喷嚏,彻底醒过来。

  “天气好像变冷了呢。”他嘟囔说。

  “秋天了嘛。”艾斯甩了甩头,擦掉脸上的水珠,看着飘落在河面上的落叶说。

  晨曦在天边露出明亮的曙光,森林也跟着醒来,清脆的鸟鸣伴随着扑棱棱的振翅声在森林上方穿梭,低矮的灌木丛中随处可见顶部结着小小的红色浆果,长着大门牙的啮齿类动物小心翼翼从洞穴中探出来,穿过宽大倒垂的树藤,踩上金黄色的落叶,从交错的枝叶间可见纯净的蓝天。

  艾斯走到露宿的地方,拾起水管,说: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
  “哦!”路飞精神十足的应着,跟着他离开森林。

  

  达旦把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绳上,秋日的阳光热烈温和,衣服随风轻轻摆动,向阳的山坡上走来一个人,向她挥了挥手,达旦也向她打了个招呼:“玛琪诺。”

  耳力杰出的山贼们像洞中的鼹鼠一样,一个个从屋里探出头:“玛琪诺小姐。”“玛琪诺小姐你来了。”“今天又有好吃的了。”“会有酒吗?”

  “给我滚回去!你们这些丢人现眼的家伙!”达旦怒吼道。

  提着一个大包袱的玛琪诺笑了起来,她说:“最近天气变冷了,我给两个孩子做了些厚一点的衣服。”

  达旦帮她提过手里的东西:“每次都麻烦你。”

  玛琪诺笑着摇摇手,四下没有看到路飞和艾斯,好奇道:“他们出去了吗?”

  达旦向后指了指屋外的树林:“在比试呢,大清早就起来了,吵死人,前两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弄得一身泥回来,刚给他们收拾好,这两个小子就没有一刻能静得下来。”

  玛琪诺掩着嘴笑:“真有精神。”

  

  林子里,路飞不甘的捶地:“可恶啊啊啊!就差一点点就能打到你了。”

  “你还早得很呢。”艾斯双手环胸哼哼说。

  “再来!”

  “来就来!”艾斯摆开架势,躲开路飞的攻击,拉着他伸长的手臂,反手甩出去,同时一脚踹过去,“多余的动作太多!还有,你速度太慢了!”

  路飞百忙中伸长手抓住他的脚,艾斯一个不查被偷袭成功,路飞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抓住他,刚想欢呼“抓到了!”就见艾斯迎面一个头锥,砰的一声,他头昏眼花的松开手,软软的倒了下来。

  “痛痛痛。”他蹲在地上捂着额头,眼睛里泛起泪水。

  艾斯也有点晕,他硬撑着没表现出任何异样,教训路飞说:“没想好后招怎么能离敌人那么近?你的武器就是拳头,不用拳头你打算怎么打?”

  路飞捂着额头上的包,委屈又不甘心的看着他:“我没想到那么多。”

  “打架也要动脑子,总之,像你刚才那样看起来像是制住了别人,其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。”艾斯说。

  却见路飞压根没听他说话,而是噗哈哈的笑了起来。

  “艾斯,你头上,头上好红哈哈哈。”路飞边笑边指着他说。

  艾斯一愣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路飞的橡皮脑袋弹性甚佳,他那招根本是伤敌三千,自损八百。他有些羞恼的扑过去,“笑什么,看看你自己!”

  风穿过树林,将打闹声和笑声送得很远,玛琪诺留下帮忙做午餐,听见树林里的动静,她不禁笑弯起眼睛。


  吃过饭,看到玛琪诺拿出新做的衣服,路飞高兴的说:“啊,有新衣服!”

  他换上衣服在屋子里来回跑了两下,“好软啊,又暖和。”

  艾斯也试了试,大小正好,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,低头说:“谢谢。”

  玛琪诺在路飞跑到艾斯身边,学着他的样子,也低头跟着说“谢谢”的时候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  “不客气。”她用正式的说法回答说。

  看着那两个黑发黑眼睛,连动作都一模一样的一大一小,她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:“对关系亲近的人不用这么郑重啦。”

  “关系亲近?”艾斯微微一愣。

  玛琪诺举起手指:“对啊,比如说家人,亲人,朋友,为了彼此做些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呀,所以不用那么郑重的打招呼。”

  路飞毫无疑问的接受了她的说法,敲了一下手掌恍然大悟说: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

  为家人这个词微微感到不习惯的艾斯闻言忍不住吐槽:“你根本就没听懂吧。”

  路飞嘻嘻嘻的笑,回了他一个无忧无虑的笑脸。

  

  山坡上如茵的青草在秋风中慢慢变得枯黄,某天早起的时候,呼吸谈话间可以见到呼出的白气,这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是在晚上下的,阒黑的夜幕中细小的雪花轻盈的飞舞,像安静繁忙的精灵。

  雪只落了半夜就停了,清晨起来看到树上,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白色,被淡淡的阳光照着,视野好像也明亮了几分。

  艾斯路飞一如既往去林间晨练,路飞掸了掸大石头上的雪,画了个歪歪扭扭,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动物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艾斯觉得怎么都像蚯蚓。

  路飞叉着腰说:“是龙!”

  “哈啊?”

  “香克斯说大海里比船还要大的鱼,有那么那么大!”他踮起脚张开手比了个“很大很大”的姿势,“还说有的岛上有从来没人见过的动物,比如比熊还要大的龙,有的龙会喷火,有的龙会吐雪。”

  “他在逗你玩吧...”艾斯再一次怀疑起路飞那位救命恩人的不靠谱程度来,“世界上哪来的龙。”

  被他这么一说路飞也陷入纠结了,香克斯是很喜欢看他笑话没错,但是他十分不情愿承认世上不存在幻想中的动物:“也许有呢,我们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嘛,反正我们将来都要出海,到时候自己去看一看就好。”

  “这倒是。”艾斯赞同的说。

  路飞露出神往的表情:“不知道龙肉好不好吃。”

  “你先保证自己别被吃掉才好。”艾斯嘲笑他说。

  “等我将来出海,找到龙的时候,我肯定比现在厉害!”

  “比现在厉害也没用,你现在连给人塞牙缝都不够。”

  “我一定会变得更加更加更加厉害的!”路飞冲他挥出一拳。

  艾斯轻松的躲过,哈哈笑起来:“我等着瞧。”

  

  中午的时候又飘起了小雪,不确定物终点站就像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的天空一样萧索清冷,因为天气的缘故,往常在外面晃荡的人都宁愿找地方窝着,远远看到有人走过,发现是不好惹的对象,只暗暗啐了一口,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。

  艾斯收紧下颌,面无表情的穿过垃圾山。

  路飞跟着他,不时的四下张望,这里的人来来又去去,他们眼熟的面孔已经全都消失了,后来来了很多陌生的人,不确定物终点站和以前一样,每天都有一些人消失,每天又都有新面孔加入,这里似乎不曾改变过,就像那件事根本不曾发生。

  穿行在弥漫着恶臭的垃圾堆之间,艾斯常常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,他孤身走在狭窄幽黑的道路上,敌意和恶意在暗中窥视,随时准备窜出来,用尖锐锋利的牙在他身上恶狠狠的咬下一口。

  而有个人会和他并肩作战,他们合作无间,凶恶的大人也拿他们没辙,他们一起在黑暗中游走,在高大的森林里击掌庆祝胜利,那一点些微的对未来的期待,是支持他活下去的温暖火光。

  艾斯无意识的握紧水管。

  再也不会有人从垃圾山上突然冒出来,加入战局和他一起御敌,也再不会有人和他约好在森林中见面,每天在那里等待。

  一切都已经没有了。

  艾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报复心重,睚眦必报的人,但是比起萨博离去的这个事实,他有时候竟然希望他其实是回到了他贵族的家中,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,而不是消失在冰冷的海上。虽然同样都是分离,却是后者比较好。

  但是对萨博来说,他显然无法接受后者。

  生与死是一条冰冷的线,它残酷的割裂了时间,一个永远凝固停止,一个向前流去,无法回头。

  路飞脚下被绊了一下,一头撞在他身上,艾斯回过神,不自觉放开了握得关节发白的手,敲了一下路飞的脑袋:“别东张西望,好好看路。”

  去镇上卖了这两天打猎的收获,路过酒馆,有人醉醺醺的推开门,里面传出来一句“海盗王罗杰的藏宝图,这种鬼话你也信。”

  艾斯的脚步微微一顿,路飞也听见了,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艾斯,又看看酒馆。

  艾斯没好气的说:“有什么好看的,走吧。”

  “哟,这不是艾斯嘛。”推开门走出来的酒鬼看到他们两个说,“还有你们家的怪物小鬼。”

  路飞从鼻子里朝他喷气:“我不是怪物,我是橡胶!”

  艾斯不耐烦的把他按回自己身后:“和这种醉鬼有什么好说的,十个人都打不过我们,不过就是个废物。”

  和他们有过节的混混往地上啐了一口,恨恨的骂:“臭小子。”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:“说起来,很久没看见萨博了啊,那小鬼怎么了?该不会被那场火烧死了吧?”

  艾斯猛地停下脚,目露凶光转头瞪着他。

  那人哈哈大笑,在完全没反应过来时艾斯冲过去,抡起水管打在他脸上,把他打进雪地,一脚踩在他身上,用水管指着他阴沉的说:“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萨博的名字,我会把你的每一颗牙都打下来,给我记着。”

  酒鬼看着他的眼神,腿软的抖了抖。

  风吹开酒馆的门,男人们大声的闲扯传了出来,“什么海盗王,都死了这么多年了,他的地盘早就被瓜分了,还宝藏,只有垃圾吧”“要说罗杰也真是没用,有那么多钱都不会花,连女人都没有,他不会用给我啊,我帮他花”“你怎么知道他没女人?搞不好都有七八个崽子在外面跑呢”“海军抓得过来吗?不过海军要是有悬赏,我倒也不介意去发一笔财哈哈哈。”

  艾斯的眼中凝聚起阴翳,被他用水管抵着喉咙的酒鬼抖得更厉害了,然而在他动作之前,有个小小的影子越过他,像炮弹一样跳了进去,“海盗王罗杰是很了不起的海盗!他说有前所未有的宝藏那就一定会有!”

  酒馆里静了一瞬,然后爆发出几乎能掀翻屋顶的笑浪。

  “哪里来的小鬼,去去,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。”有人做出驱赶的动作。  

  路飞站得像座稳稳的小山,大声说:“one piece 是海盗的梦想,不出海的人没有资格嘲笑他。”

  “臭小子。”有人听不下去,站起来想抓住他,给他点教训。

  “喂,等等,他好像是那个,街上很有名的三个小鬼其中的一个。”有人说。

  只是他的声音被混战掩盖了进去,只有身边的人听见,喷着酒气问:“那是什么?”

  “就是以前街上两个特别难缠的小子,后来又多了一个,很多人都吃过他们的亏,我记得是叫什么AS..”

  一个稚嫩的声音凉凉的接道:“没错他是我弟弟。”

  “艾斯!”认识他的混混喊。

  艾斯加入战场,直到酒馆老板大发雷霆喊来保卫官才结束了这一场混乱,他拉着路飞寻隙从酒馆溜走,以前总是萨博用力拉着他,不让他暴走,而现在,不知不觉间他也会拉住别人了。

  

  细雪纷飞,两个人跑出镇子往回走,艾斯数落路飞说:“和那些人有什么好说的,一群傻瓜而已。”

  “不是啊,艾斯你老爸真的很了不起啊,虽然听不大懂,可是我觉得他们的话很讨厌啊。”

  艾斯给了他一拳,怒道:“说了多少次他和我没关系,我揍你啊!”

  “你已经揍了。”路飞摸了摸头上鼓起的包,委屈的说。见艾斯不理他,扑过去做了个把嘴巴合起来的动作,“我知道你讨厌他,我以后不说,不说了。”

  艾斯哼了一声。

  “不过艾斯,你刚才好帅啊!一下子就把说萨博坏话的家伙打趴下了。”路飞边走边试着出了一下拳头,嘴里还配合的发出砰的声音。他自娱自乐的玩了一会儿,放下手,背在脑后说:“那些人真讨厌,香克斯他们是很了不起的海盗。”

  “海盗可不止你认识的香克斯,还有蓝酱那样的,真要说起来,还是蓝酱那种人更多一点,他们出海可不是为了什么梦想,就是为了钱。”

  路飞想了想,说:“没关系,不管其他人怎么样,我做我自己就好。”

  艾斯看了他一眼。

  路飞继续说:“我一定会找到one piece,我要当海盗王!”

  艾斯朝天翻了翻眼睛:“所以说,你到底是哪来的这种自信。”

  路飞置若罔闻:“我会做到的,说了会做就一定会做。而且找到one piece的话,大家也就不会一直说你爸的坏话啦。”

  艾斯微微一愣,对上他的眼睛,路飞嘻嘻的对他笑。

 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他握起拳头,砰的又给了他一拳。

  “好痛!”

  “让你记吃不记打,总之那种人和我没关系!听懂了吗!”

  “啊!说起来,我肚子饿了。”

  艾斯也觉得饿了,刚才在街上吃的东西打一场架全消耗掉了。

  风夹着雪花徐卷而过,路飞看着漫天的雪,说:“我小时候老是觉得雪是甜的。”

  艾斯叹了口气:“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想到吃的。”

  路飞舞着手说:“可是你看,雪又轻又小又白,不是和糖很像吗?结果竟然不是甜的,好奇怪啊。”

 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,慢慢消失在风里。

  

  白色的雪覆盖森林和山谷,又悄然化去,流淌山谷的河流被注入了新的生命,草木重新发芽,春天来临的时候,艾斯长高了。

  路飞看着画在柱子上代表两人身高的刻痕,羡慕的说:“真好啊,艾斯长高了那么多,我才只长了这么一点点。”

  艾斯有些得意,拍了拍他的头:“我本来就比你高。”

  “我将来也会长高的!会比你高!有这么高这么高!五米那么高!”

  “你在说什么梦话?”

  玛琪诺一边量衣服,听着他们两个吵嘴,在一旁笑出了声。

  

  艾斯换上改好的衣服,一手抓着水管,威风凛凛的站在林间,路飞在他对面摆开架势,斗志满满:“我要上了”

  艾斯挑起眉毛,说:“来。”

  两人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,路飞的出拳依然没什么章法,但是在反应上却比以前快了,两人比试的时候,他从过不了三招,慢慢的可以过五招六招。

  “哇!”他勉勉强强避开艾斯的攻击,差点要向后摔下去,慌乱打出的拳头不知哪一下,竟打中了艾斯的肩膀,让他的动作慢了一慢。

  路飞向后倒退了几步站稳了,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艾斯,又看看自己的手,一蹦三尺高的跳起来:“我打中了!我真的打中了!”

  艾斯揉了揉肩,路飞的橡胶拳头力气还真不小:“哦,不错嘛,看来修行还是有效果的。”

  路飞兴高采烈,感觉鼻子都要变长了:“我就说我会变厉害!”

  “那也赢不了我。”艾斯把水管换了只手。

  “今天我会赢的!”路飞甩着胳膊冲了上去。

  树林里的鸟叫着惊起片片落叶。

  

  “哈哈哈,你们都还嫩得很呢。”戈普大笑着看他们比试。

  冬天时他来过一次,开春又来了。

  “老头子,你很闲吗?”艾斯不满的说:“你不是海军的什么大人物吗?”

  “没礼貌,叫爷爷。”戈普用两个指头揪起他的脸颊。

  “......”艾斯忍着没呼痛,毫不客气的向老头子使出头锥攻击。

  戈普放开他,艾斯揉了揉脸,路飞同情的看着他红了一片的脸颊,鼓起腮帮,帮他吹了吹。

  戈普逗他们:“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爷爷,你们不想我吗?!”

  路飞和艾斯有志一同的摇摇头,齐齐道:“不想。”

  戈普给了他们一人一拳:“不懂事的小鬼!”

  他一手一个抓起来,提在手里,对听见动静跑过来的达旦扔下一句:“我带他们去松松筋骨,晚上不用做他们的饭了。”

  

  艾斯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单方面被揍得毫无还击之力,不过老头子确实强得像恶鬼一样,以前他看到老头子总觉得很别扭,他不知道老头子到底算是他什么人,既无血缘,也不是亲人,时不时出现一下,来看看他,说个两句话就走了。而且他听老头子提起过自己的孙子,所以严格来说,他和老头子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  和路飞一起生活后,他没有特意去想过这些,心底却隐隐约约明白,老头子对他和对路飞并无区别。

  同样的不负责任,同样揍起来毫不客气。

  而他在面对老头子的时候也再不会觉得不自在了。

  

  戈普把他们猎来的食物架上烤架,路飞顶着一头包,含着口水看着红通通的火堆,艾斯撑着下巴,感到十分无聊的听老头子在絮叨:“你们啊,成天就琢磨些不靠谱的事,你们见过几个海盗,知道真正的海盗是些什么人吗?”

  “我知道我知道!”路飞打断他,“我要当香克斯他们那样的海盗!”

  老头子蒲扇般的大手啪的给了他后脑勺一下。

  艾斯把揉着脑袋的路飞拉过来,让他离老头子远一点。

  “总之,你们将来要当海军,不可以当海盗。”戈普第一百零八次叮嘱道。

  艾斯有时候觉得他是在开玩笑,但是看起来又像是认真的。

  他当然对老头子的说法不屑一顾,心中却偶尔也会模模糊糊的觉得奇怪,老头子为什么要这么说。

 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世,当初把他带到这座岛上的人就是他,明知道他是罗杰的儿子,为什么竟然会希望他去做什么海军?

  海盗的儿子,被世人所憎恨、恐惧的海盗王的儿子,去当海军,怎么可能呢?简直就像一个差劲透顶的笑话。

  艾斯知道自己走在一条别无选择的道路上,他的未来早已注定。

 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,他并不讨厌出海,也不讨厌成为海盗,他和萨博还有路飞都是一样的,他们不过是想成为自己,不是任何一个人,不是谁的儿子,谁的影子,他们活着仅仅是为了活得像他们自己。

  老头子像一阵风来,像一道风走。

  艾斯和路飞站在山坡上看着他远去,从这里看不见大海,大海在山林的另一侧,但是他们知道老头子即将回到海上,自由,广袤,无边无际的蓝色大海。

  那对他们还太过巨大和遥远,他们还需要时间积蓄对抗风浪的力量。

  17岁,还有5年,艾斯在心中默默的想。

  他转身向森林走去,说:“为了下次不被臭老头揍那么惨,我们还得更努力修行才行。”

  “嗯嗯!”路飞用力点头。

  艾斯笑起来,他在温暖的阳光下奔跑,回头说:“比比看谁先跑到河边。”

  “啊!你太狡猾了!竟然偷跑!”路飞大叫。

  “输的人不许吃晚饭。”

  “我不会输的!”

  

  晚上,喧闹的山贼小屋,达旦无语的看着路飞对他们手中的肉虎视眈眈,他一反常态的没有上前抢东西吃,面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拿。

  “你们又在搞什么?”她头痛的说。

  “愿赌服输。”路飞大义凛然的说。

  如果不是他眼巴巴直盯着锅的眼神和不停咽着的口水,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点。

  达旦去看艾斯,艾斯端着碗一脸严肃:“是男人就要对说出口的话负责。”

  路飞挺起胸膛:“没错!”

  达旦看看这个,看看那个,揉了揉额头,心累的叹了口气。

  马古拉见艾斯吃完放下空碗,站起来往外走,奇怪的问:“艾斯,你不吃了吗?”

  “我吃饱了。”艾斯头也没回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。

  “今天吃得好少啊。”马古拉愣愣的说。

  达旦喝下酒盏中的酒,不做声。

  路飞的视线牢牢的黏在装食物的盘子上,旁边有人逗他,问:“真的不吃吗?”

  “不吃。”他义正言辞的拒绝,仍由肚子咕噜噜响个不停。直到晚餐结束,盘子都被拿走收拾掉,他恋恋不舍的把视线收回来,这才发现艾斯不在屋里。

  “艾斯呢?”他四下张望。

  多古拉说:“刚才出去了啊。”

  “啊?去哪里了?”

  多古拉摇摇头。

  路飞登登登穿上鞋跑出去,屋前没有人,屋后也没有人,他跑去林子里看了看,林间空荡荡,寂静又清冷,只有大石头静悄悄的伫立着。

  “奇怪,艾斯跑到哪里去了?”他满头问号的挠挠头,绕了一圈走到自己的小屋前,肚子又叫了一声,他伸手揉了揉,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。

  “啊,我好饿啊。”路飞哀怨的低头看了看肚子,拖着脚往树林里去。

  “艾斯——!”他四处喊着。

  树林在风中沙沙作响,一大团叶子晃动了一下,路飞被不知从哪儿掉下来的树叶砸个正着,他拍掉满头的树叶,抬起头看见艾斯从树上跳下来,高兴的喊:“艾斯!”

  “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,吵死了,我不过就走开一会儿,你肚子不饿了?”艾斯拍了拍身上的草屑,站起身说。

  “饿瘪了~”路飞眉毛都塌了下来。

  艾斯扔给他个东西,路飞下意识接住,低头看,是两个拳头般大小的蛋。

  “你那肚子要是叫一晚上,谁都别想睡了,反正晚饭也吃过了,打赌也算打完了。”

  “烤鸟蛋!”路飞像捧宝贝似得高兴的把蛋捧起来。

  艾斯越过他往回走,不意肚子却咕的响了一声。

  “艾斯,你肚子也叫了呢。”路飞同情的看着他。

  “吵死了!都是因为你在旁边太吵了,我才没法好好吃饭!”

  “那我们一起吃吧,啊,说起来,前两天抓的鱼很好吃呢,我们再去抓两条吧!”

  “你可别又掉进河里,每次都得我去捞你。”

 

  戈尔波山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,达旦看了一眼山贼屋前的空地上两座简陋的小木屋,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树林里跑出来,笑着吵闹着打破了夜晚的寂静,她吐出一口烟,掸掉烟灰,把烟头按掉,伸手熄了灯。

  微醺的风穿过森林,拂过山野,花草在夜风中摇曳,天边星辰明亮,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,又一个夏天即将到来。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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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篇在硬盘里躺了几天,最开始的是想写个日常流水账,结果它不负所望的漫无边际的水了下去(眼神死

1月时买了RUN in 冲绳的票,想到下下个星期真的可以见到田中真弓,现在依然感到一丝不真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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